紅網汨羅站11月28日訊(通訊員 魏勝)13年前,他遭遇橫禍,面對醫生“可能成為植物人”的房屋二胎判決,母親毅然在手術通知單上簽下名字;13年來,他高位截癱,與床為伴,母親說,“我就當你是個嬰兒”;13年後,他病情穩定,母親卻疾病纏身。看著母親日漸衰老,他在心中無數次地呼喊:媽媽,今生我該怎樣償還你?
  他叫江海波,母親叫江乾桂,家住新市鎮合心村24組。11月27設計裝潢日,筆者對母子二人進行了採訪。
  兩年內,機車借款父親因車禍去世,兒子又遭橫禍
  2000年6月,父親因車禍去世剛好一年,母親漸漸從悲傷中回過神室內設計來。經人介紹,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成為了張海波的繼父,繼父無一技之長,就在鎮上當起了裝卸工。
  那年江海波18歲,身為長子,成績優異的他將上學的機會留給了兩個弟弟妹妹,與人合伙開了一家廢褐藻糖膠品收購站。廢品生意日益紅火,江海波想,總算能幫家庭分擔些負擔了,但命運卻跟他開了一個玩笑。
  2000年6月29日,一輛裝卸貨物的拖拉機突然失控,將江海波重重地撞倒在地。在湘雅醫院,醫生的診斷是:2—4節頸椎損傷,壓迫脊髓。
  對於江海波的病情,醫生是這樣解釋的,運動員桑蘭第6、7節頸椎受傷,花費了170萬美元,胸部以下終生失去知覺。受傷部位越高,病情越重。以當時我國的醫療水平,江海波的傷情等於宣告了死亡,至少頸部以下將永遠失去知覺,還有可能成為植物人,手術意義不大。
  接受“零希望”手術,只要“你還是個人”
  “媽媽當時立即決定,‘準備手術!’”江海波說,“哪怕我將來成為植物人。”
  “只要你還是個人,就有意義!”時隔13年,江乾桂說出當時的理由時仍然斬釘截鐵,至於醫葯費用,手術風險,術後護理,她卻“根本沒有想。”
  手術卻意外成功了,醫生的預計是準確的,江海波頭頸部以下完全失去知覺。
  在醫院住了將近一個月,光手術費就是5萬。她一直堅持給兒子用最好的藥,而她自己卻捨不得租用陪護床鋪,晚上就在走廊上過夜。
  出院時,原本120斤的江乾桂只剩下不到90斤,“媽媽看起來比我還像病人。”最後結賬,還差5元錢,護士長將50元錢塞在了江海波的口袋里,然後留下了一句令他終生難忘的話:“你媽媽為你付出太多了,你要努力恢復,將來好好償還。”
  “媽媽眼中,13年來,我一直是個嬰兒”
  出院不是結束,而是開始,是江乾桂享受痛苦的開始,翻身、按摩、洗澡、接屎接尿……江海波的吃喝拉撒全靠母親照顧。為及時發現兒子的需求,江乾桂乾脆就在病床邊搭了一個臨時鋪。
  卧床後,精神的空虛如同無形的魔鬼,日日夜夜抓撓著江海波的心,他感覺自己掉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海中,沒有聲響,沒有光線,沒有希望。江乾桂便四處收集奇聞趣事,整日整夜地陪兒子聊天。誰家生娃娃了、誰考上大學了、新市建高鐵站了、汨羅換書記了……江海波說自己是“身在斗室間,也知天下事。”
  09年,觸摸屏手機上市了,江乾桂喜出望外,立即為兒子買了一臺,還為兒子“量身定製”了一個手機支架,在一個鞋盒子邊上挖出手機大小的方洞,手機剛好被卡在洞中。江海波用嘴咬住一支塑料筆,轉動脖子,用筆點擊屏幕。
  江乾桂笑吟吟地看著兒子熟練地操作手機發信息、上網、聊QQ,別提有多自豪了,“自從用上了手機,海波開朗多了。”江海波告訴筆者,他通過微博認識了許多高位截癱病友,他們經常互相鼓勵,交流治病心得,互贈小禮品。
  下午4點,江乾桂開始給兒子喂晚飯,“來,張大嘴巴,啊——,真棒!”見筆者臉有笑容,31歲的江海波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,他說:“媽媽說,在她眼中,13年來,我就是個嬰兒。”
  媽媽,我該怎樣償還你?
  在江乾桂離開的間隙,江海波神色凝重起來。
  由於繼父勞動能力不強,收入不高,一直以來,母親還在努力支撐著家庭。為了補貼家庭開銷,50多歲的母親還幫人分揀廢品,每天工資只有40元。就在今年,她被查出有冠心病、腦動脈硬化、胃病等,“她抱我的手也不像以前那麼有力了。”
  看著媽媽白髮漸漸增多,身體漸漸消瘦,行動漸漸不便,他無時無刻不幻想著有一天能站起來,“那時,我一定要將媽媽對我的付出加倍地還給她,我這一輩子欠她的太多了。”他耳邊仍時刻迴響著那位護士長的叮囑,這就是自己一直堅持到現在的精神動力。
  2011年,他從網上得知,有一家機構在進行利用乾細胞再造神經細胞,治療神經損傷的實驗,需要相關病癥的病人充當志願者。他十分興奮,立即托人報名參加,目前,仍杳無音訊。
  2年過去,他仍在期待成為志願者——他現在只剩下一個身體了,如果他的身體能為研究做出點貢獻,也不枉自己在人世走了一遭,“也不枉媽媽生我、養我一輩子。”
  “除了這樣,媽媽,我還能怎樣償還你?”江海波泣不成聲,淚流滿面……
  江海波電話:13762770989 QQ:1253377805  (原標題:父親因車禍去世自己又遭橫禍:媽媽,我還能怎樣償還你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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